残酷的真实———VR能否唤醒人们的动物保护意识？

前段时间，最后一头雄性白犀牛“苏丹”离世的消息刷屏了朋友圈。“苏丹”的离世，也意味着白犀牛这个美丽的物种，已经进入了灭绝的倒计时。

随着20世纪以来人类活动的增加，动物的生存空间被不断的压缩，越来越多的物种濒临灭绝。全球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国家组织和民间机构想尽办法利用各种前沿科技来提升人们的动物保护意识，其中就包括近年来飞速兴起的VR虚拟现实技术。

VR公益影片《守护自然奇迹-大熊猫》将于近期发布。该片由保护国际基金会(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以及著名摄影师Ami Vitale共同打造，由著名演员汤唯担任中文解说。

该片是由保护基金会在传统公益纪录片《树冠之下》之后推出的又一部公益纪录片，旨在借由VR视频带来的强沉浸感，让观众更真实的感受大熊猫的生存现状，同时也展示了我国在大熊猫保护方面的成果。

作为一种全新的手段，不论是动物保护组织还是导演都还在探索VR纪录片拍摄的手段和手法。VR能解决传统纪录片的哪些不足？VR纪录片还面临着那些问题？在过去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案例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一部分的答案。

与传统纪录片相比，VR纪录片可以突破画框的限制，让观众更加贴近自然，产生与动物亲密接触的感觉。

在观看传统纪录片时，观众与片中的世界被一张银幕完全隔离开，是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的。但在观看VR纪录片时，观众反而是与外界隔离的，是被包裹在纪录片中的环境里，以局内人的视角观看的，所以能全身心的沉浸其中。

例如在传统的视频里看到屠宰牲畜的场面时，虽然观众普遍会感觉到一些血腥和不适，但仍是第三人称的视角。而在善待动物组织(PETA)制作的VR纪录片《I，Chicken（我是鸡）》中，观众则是以一只即将被屠宰的鸡的第一视角看待整个事件的。

纪录片开始的时候，观众（一只鸡）悠闲的生活在风景优美的草地上，但不幸被选中，装在狭小的笼子里送去屠宰场。

当笼子被放在去往屠宰机器的传送履带上时,观众会亲眼看着一只只宰好的鸡被传送出来，这时就会感觉到心跳加速，切身体验到作为鸡的第一手恐惧。

这就是VR技术用来拍摄动物保护相关的纪录片的重要意义——观众被包裹在动物的生存环境中，以动物的角度看待虐待动物的行为。这就是VR强烈的沉浸感所带给观众的感觉。这部纪录片的赞助人、《辛普森一家》的制作人Sam Simon（萨姆·西蒙）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唤醒人类对动物的同理心，从而更好的宣传“保护动物”这一主题。

除了更容易引发人们的同情心，用VR拍摄纪录片还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吸引人们更多的关注。

著名的动物保护组织Animal Equality曾拍摄了一系列有关屠宰场动物生存现状的纪录片《iAnimal》，很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VR能够吸引人们的眼球。

在他们宣传网站的主页上，就将VR元素放置在海报最显眼的位置，用这种方式去增加人们的关注度。比如，模特手持的VR眼镜就在最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而且模特的白皮肤、海报的浅灰背景都更加凸显VR眼镜的存在感。而把VR作为一个噱头的效果也相当显著，据该组织称，到2017年中旬，全球共有超过 6300 万人观看了这个视频。

当然，VR技术并不是完美无缺，VR纪录片也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就现状而言，VR纪录片的制作成本和推广成本太高。VR整体还处在发展阶段，制作设备价格昂贵、技术人员少，导致一部VR纪录片的成本飙升。据报道，财新传媒拍摄的 VR纪录片《山村里的幼儿园》国际版费用竟然高达上百万。

就算解决了制作成本的问题，在VR设备没有像手机、PC一样普及的情况下，相比于传统纪录片，VR纪录片推广难也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VR纪录片另一个可能产生问题的地方，是给予了观众太多话语权，有可能会削弱导演想要向观众传达的意图。

传统纪录片中，导演能够通过镜头语言引导观众，而在VR纪录片中做到这一点比较困难。纪录片《海豚湾》讲述了日本人屠杀海豚的暴行。导演会用正常的构图来拍摄正面人物，而用其他方式拍摄反面人物，这就是用镜头语言的方式引导观众下判断。

（正面人物）

（反面人物）

而VR一般会记录下一个真实的场景在某个时刻发生的事情。这种行为虽然表面上给了观众自主选择接收什么样的信息的权利，但对于纪录片来说，损失的却是向观众直接说明主旨的能力。

在《iAnimal》系列中，一头奶牛被虐待的画面中同时还包含一位黑人员工、其他的奶牛和设施，在这样的场景下，观众很容易就会去关注像员工的穿着、动作之类的信息，而忽略奶牛正在遭受的虐待。

总而言之，用VR技术来拍摄动物保护纪录片，带给观众更真实的体验，对动物保护的宣传是有提升作用的。我们也很期待未来有更多的人能够被VR纪录片所感染，给予动物保护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