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名家：拷问《街头篮球》朱威廉

内容速读：

　　随着朱威廉在9月27日正式出任天联世纪公司总裁职务开始，一方面，他努力地在媒体上大谈对天联世纪的发展蓝图和自己的职业打算，但另一方面，关于他的个人、职业操守等问题却在各大论坛传播，而这些非主流舆论的声音都是负面的。朱威廉风波背后又给中国职业人多少启迪？　　骗子朱威廉？

　　随着朱威廉在9月27日正式出任天联世纪公司总裁职务开始，一方面，他努力地在媒体上大谈对天联世纪的发展蓝图和自己的职业打算，但另一方面，关于他的个人、职业操守等问题却在各大论坛传播，而这些非主流舆论的声音都是负面的。他为什么会面临如此境地？朱威廉风波背后又给中国职业人多少启迪？

　　骗子朱威廉？

　　对于朱威廉的非议主要来自网络，而涉及的问题首先是作为一个职业人的道德问题。

　　2005年10月18日,一注册ID为“戳穿朱威廉1”的网友在国内IT人士经常光临的社区DONEWS发帖指出，朱威廉在“榕树下”时的助理，一位信佛的弟子，念在他曾是榕树下的老板的分上，一次又一次地帮他，甚至将房子抵押出去为他贷到100多万元贷款。但是朱威廉还是对这位助理进行了“造谣恶意中伤”：对别人说人家挑逗他不成，心生忌恨；说别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她是个婊子。

　　DONEWS社区另一个ID为“人间包青天”的网友在2005年10月19日发的“朱威廉——以榕树下的名义”一文中说，榕树下即将出卖的那年三月末的一天，朱威廉亲自开着一辆二手的黑色宝马把那位佛弟子接到上海波特曼酒店大堂咖啡吧，朱威廉说：“我以放弃榕树下CEO的条件要求贝塔斯曼全员接收榕树下的员工，但最后贝塔斯曼只同意接收18个人。那剩下的三四十号人怎么办呢？”

　　朱威廉还说：“光这几十号人的遣散费就得四五十万哪！为了榕树下的平稳过渡，我只能把那辆奔驰跑车抵了35万，然后凑齐遣散费发给下面！”

　　朱威廉而后又表示，他那辆奔驰跑车价值145万元，它的前后有6个安全气囊，自动敞篷按钮只要25秒就可以变身敞篷跑车，加速到100码只要5秒钟……放到二手车市场上卖也可以卖75万！”

　　朱威廉“舍己救众生”的故事又一次感动了这位吃素信佛多年的虔诚佛弟子！她又拿出自己的房产和人格去抵押了35万元现金捧给朱威廉，而那天刚好是4月1日愚人节！

　　榕树下并购前，朱当时为了发遣散费向某投资商借钱，卖掉榕树下后又直接把这笔钱还给了那家投资公司！

　　如果网上说的事实，那么朱威廉“恩将仇报”自己原来的助理只是道德问题的话，关于朱威廉更大的舆论危机在于，有人更是翻开了朱威廉的职业操守问题。

　　2005年10月14日，“人间包青天”以“有朱威廉出现的地方，除了赌局就是骗局！”为主题指出：“朱的离职与IT界的任何其他人的离职性质都不同！他不是失职或渎职那么简单，而是纯粹的欺骗和盗窃！他利用联美广告设骗局！他利用三帝广告设骗局！他利用榕树下设骗局！他还有多家从未在媒体曝光的公司……他利用盛大新华又给陈天桥设骗局！最无耻的是他离开后还处处打着盛大和陈天桥的旗子招摇过市，又在给天联设骗局！”

　　另一篇署名出处为新浪博客的文章《朱威廉——混迹IT圈的痞子》则更深入地指出，朱威廉2003年8月份进入盛大，担任媒体中心总监。由于来盛大之前朱利用媒体进行了充足的炒作，陈天桥当时对他希望很大，希望他来了能在媒体一块让盛大有大的发展。但是，一直到年底，这个家伙没有做出任何业绩，业务没有得到任何扩展。

　　“他每天上班时间平均3小时(一般下午4点进公司，6点走人)，到年底他甚至连媒体中心的20多位员工的名字都叫不上，在年底的一次高层检查工作会议上出尽洋相。当然，整个媒体中心当年绩效排名是全公司最后一名，员工的奖金可想而知。”业界风传他在联美和榕树下欠了一屁股债，而且数目不小，所以债主一直跟着他，他利用权利偷偷地把盛大新华的业务给债主做，于是盛大新华就变成了他私人还债的一个工具。

　　盛大新华让他做了一年，也让他出了不少风头。其间关于网络游戏周边业务的国内新闻都是他传出来的，被他说成了一个大金矿。可惜，就是这么一个大金矿的发现者，竟然做了一年也没挖出个金子来。

　　盛大目前如日中天，市场甚至传闻“当年陈天桥已给朱威廉等高管市值约500万美元的期权。”那朱威廉为什么还要走？

　　朱威廉的说法是，“我是一个创业者，我时刻要寻找刺激的创业感觉。”同时，他以身体原因做了挡箭牌。

　　不过，据笔者了解，这里有一个值得玩味的细节是，2004年12月，陈天桥在京出席“最具人气企业家”颁奖典礼时表示：有一位管理团队的成员让他特别失望，“他是后来进入高层管理团队的。他对盛大做出过非常大的贡献，但后来我们发现，他的亲戚在利用他赢利。”2005年新年上班，陈天桥便示意管理团队中的两位副总裁自动离职，建议离开期限是3月15日左右。

　　而朱威廉离开盛大的时间是2005年4月22日，这和3月15日相差不远。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天，盛大的公关系统已经作出了决定：不对朱威廉离职作任何表态。不过，此前盛大公关经理李黎君意味深长地说：“如果盛大的员工被撤调的话，那么(员工)首先应该自省。”

　　主流朱威廉

　　论坛、博客这类非主流舆论不断揭露朱威廉的个人道德和职业操守问题，甚至说他其实就出生在河北某小城市，可以佐证的是他的北方口音。他创办的联美广告，应为其父的一个美国朋友开的等。

　　与这些声音不同的是，笔者调查发现，在平面媒体甚至是门户网站这类主流媒体中，朱威廉都是以一个优秀的创业者形象出现的。

　　在这些媒体上，朱威廉的履历一般都是这样的：美籍华人，1971年出生在美国南加州的一个海滨小镇。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主修法律，曾服务于美国洛杉矶市警察局一年。1994年来到上海，创办联美广告中国有限公司，后来出售给全球第一大广告集团奥姆尼康；1997年底创办榕树下全球中文原创作品网站并担任总经理，2003年出售给贝塔斯曼。然后朱威廉加入盛大担任副总裁。

　　朱威廉在盛大的工作情况，一篇主流媒体的文章有精彩的描述。

　　文章说，2003年的小年夜，盛大发生危机，韩国人宣布单方面解约了，还要告盛大！如何应对这样的煎熬？

　　文章说，“大年夜、初一、初二三天无事，争执的双方都在积蓄力量。

　　大年初三，第一波新闻浪潮出现，这打破了传媒行业春节黄金周不工作的惯例，这一年新闻的头炮是由网络游戏点燃的。第一波新闻浪潮里反对盛大的观点占到大多数，很多媒体以为盛大是一家背负原罪、做事不讲道义的民营企业。

　　这个阶段，盛大陷入战略的防守，压力极大且非常被动。陈天桥迫切地希望改变局面，但是盛大微弱的声音被排山倒海的指责声盖过。

　　到了第五天，盛大的运气来了，公司的副总裁朱威廉挺身而出。朱是原来文学网站榕树下的创办者，经验丰富，擅长公共关系。他向陈天桥提议，改变公关策略，由被动公关转变为主动公关。

　　当时陈天桥看了朱威廉写的新闻稿眼前一亮。朱的文章其实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甚至新闻的导语也写得一般，但是它写出了两件东西：第一，文章公布了盛大可以公开的有关中韩合作破裂的内幕。第七天，盛大公司又开了一整天的会议，确定春节后北京、上海两地新闻发布会的流程。盛大展开全面反击，占据了优势。这七天就像做梦一样，盛大从危机中挺了过来。”

　　由此看来，似乎是朱威廉改写了盛大的发展命运。

　　非主流舆论多指朱威廉缺钱，甚至找员工借钱，但朱威廉在接受平面媒体采访时却说“我的确是放弃了很多很多钱，不止几百万美元的股权，如果留下来我是可以得到的。那几百万美元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朱威廉也表示，不排除陈天桥会念及旧情及功劳，给他这些利益的可能。

　　对于离职盛大，朱威廉在接受访问时表示：“我是主动离职的。在盛大的两年，我因为工作压力导致两次胃出血。我提出离职后，陈天桥两次找我面谈，对我表示了挽留。有一次我在外面与人吃饭，陈天桥打电话要我给他带饭，并约我面谈，我随手给他带了一份肯德基就去了。陈天桥都是很诚恳地在跟我谈，当最后无法挽回时他只能表示很伤感。”

　　朱威廉还表示，盛大新华在9个月成长了18倍，“超过陈天桥给我的目标。至于陈天桥公开表示对某高管表示失望，是指早期创业团队的人，至于是不是他家人我不能说。”

　　在这些主流媒体中，朱威廉“不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是一个典型的创业者，重过程不重结果。”的形象让人佩服。

　　风波幕后

　　一边是非主流舆论眼中的“骗子”，一边是主流舆论中坚定的“创业者”，为什么这样的巨大落差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呢？

　　朱威廉遭遇非主流媒体围剿的风波其实向职业人的品质和操守敲响了新的警钟。

　　非主流媒体围剿朱威廉的起因可能在于其对自己在榕树下时的助理“太过分”了。这些非主流文章几乎都提到了，这位助理对朱威廉的恩情，除了前面提到的拿自己的房子抵押在资金上支持他，平时还要帮他处理各种具体事务。据传，“联美要让榕树下CEO上法庭”最后的不了了之，也与这位助理的努力分不开。

　　“做人要厚道。”这是一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尽管很多人都能随口而出，但能真正做到的却是少数。很多人都以自己的一时风光而四处树敌。总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控制一切，包括主流的媒体。但是朱威廉遭遇网络围剿的风波告诉我们，信息传播已经进入了无限量的时代。在过去30年里，计算机的运算速度每隔18个月翻一番。而今天的国际互联网的信息传播量每100天翻一番。廉价的传播手段和渠道，使全球性传播变成了一个政府无法管理和控制的松散的个人或非政府组织的行为。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另一个人的思想和这些想法的传播。

　　值得关注的是，随着众多主流媒体在经营等压力下，开始无奈成为舆论工具后，其真实性已经大打折扣，更多的人对来自网络社区的信息更加信任。

　　由个人道德问题最后竟然牵扯出了职业操守问题，为什么朱威廉会有如此遭遇？这和他不正确看待自己的“原罪”问题不无关系。就像一位揭露者“戳穿朱威廉1”所言“对于朱威廉我们沉默了好久，三年多不算短吧？我们不想说并不是说他不够坏，而是我们不想因为我们的‘坏’毁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从这个角度观察，“原罪”并不可怕，关键的是不要一直“罪”下去！

　　另一个需要指出的是，媒体特别是网络上的非主流舆论的一个特征是“痛打落水狗”，由个人道德问题往往会引发一些人“灵感”，从而完善某种言论。在朱威廉风波中，我们不排除有人故意传播，也不能否认，有人看了关于他个人道德方面的言论后，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他的职业操守方面的疑问或是感受也写了出来，从而更加完善了此前有人提出的“骗子朱威廉”的形象。

　　中国有句谚语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对更多的职业人来说，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但是随着社会的宽容也逐步理解一些犯过“原罪”的人，但是社会决不会宽容永远在犯“原罪”的人。

　　在主流与非主流的舆论中，朱威廉应依然前进，2005年9月27，他还担任起了天联世纪的总裁。据悉，天联世纪是由台湾统一、上海联创合并了国内数家游戏公司而来，该公司首个产品就是从九城手中夺来的街头篮球(FreeStyle)，最终目标将是赴美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刚到天联世纪朱威廉就表示将在任职两年后离开。这是不是他为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呢？就像离开盛大是称自己病了一样，为什么病了这么快还能到新公司上班呢？

　　在调查非主流舆论围剿朱威廉风波中，我们可以看到，尽管论坛上、博客里各种言论都非常热烈，但是我们常说的主流媒体包括除了平面媒体没有介入外，各大门户网站也保持了沉默。

　　这也许和朱威廉多年和媒体打交道有关系，因为这些人脉关系往往能解决不少问题。不过笔者认为朱威廉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公关人，面对非主流舆论的围剿，朱威廉基本没有说出话来，不知是其无所谓，还是怕越抹越黑。但是沉默，往往被认为是默认。

　　职业品牌影响职业发展，不知道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中，朱威廉能否在天联世纪干到他承诺的两年。